“我这个是讲给你听的,马克,”沃克用他粗鲁的大嗓门儿说,“你能经得起开玩笑。”
“这是玩笑吗?”马金托什微笑着,“我不清楚。”
“苏格兰人!”沃克如响雷般地大笑着,“只有一个办法能让苏格兰人听懂笑话,那就是外科手术。”
沃克几乎不知道,马金托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戏谑的话。在夜里——在雨季的不眠之夜,他面色阴郁地回想着沃克几天前随口说出的嘲讽话。他感到生气,心中充满了愤怒,开始想着怎样对这个恶棍进行报复。他曾试着反驳过他,但沃克擅长巧辩、话语粗俗、内容直白、毫不掩饰,这就让他占尽了上风。马金托什智力迟钝,使那些精致的攻击性语言变得毫无用处,而沃克良好的自我感觉也让人难以伤害到他。他的大嗓门儿和雷鸣般的大笑是马金托什无法抵挡的武器,马金托什意识到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暴露对他的恨意,他学会了自我控制,但他的愤怒在暗暗地不断增长,乃至让自己越发偏执起来。现在,他怀着强烈的戒备心理观察着沃克,他每一次的卑鄙言行,以及暴露出的幼稚和虚荣、狡诈和粗俗,都让他的自尊心得到抚慰,沃克吃饭时贪婪、肮脏的吃相及发出的难听声音,让他心满意足,另外他也注意到了他说过的蠢话及措辞上的错误。沃克对自己不怎么尊重,等他得知他的上司对他的评价后,他有一种苦涩的满足感,这也增加了他对这个心胸狭隘、扬扬自得的老头儿的蔑视,当他知道沃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恨意后,他感到一种特别的快乐。这个人喜欢受人追捧,他是个傻瓜,竟然以为人人都崇拜他。有一次,马金托什无意中听到沃克在谈论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