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功先生说话慢,是一板一眼,到老,更慢。
趣得紧
人无趣味不可交,画无趣味亦不足观。
看耀玮的画时时想笑,就在于他有趣。耀玮的画,趣味在技法之上。古人说鞋子做得好,走路的时候一定不会感觉两只脚的存在,说诗作得好,读诗的时候一定不会太留意诗的平平仄仄与对仗如何如何。这样说下来,耀玮的画或者可以说有他独具的“不衫不履”之美。说其不衫不履,是说其不斤斤计较于技法,往往是下笔便能够打破传统藩篱,直取真趣。耀玮的画作人物山水皆有好看处,用笔也多有拙意,概不取巧,所以看耀玮的画,在心里已把他引为知己。有时竟以为自己是他画中的人,或在泉下发呆,或直坐松巅读诗,或以为那挑柴的汉子也是自己,满额油汗,步步向山外,日色已昏,虎啸阵阵近来。
耀玮的画是山水人物并重,山水气象可以拓得很大,又绝不琐碎,能几笔便把山河整顿住,且敢用粗笔画水、细笔写云,笔墨间胆大的事向来是要以“艺高”来做主。耀玮的笔墨又极具综合能力,开合之间能知他胸次间已有一万座山山水水在那里。想必当年苦下写生功夫。也有人苦下写生功夫却终至不再会作画,写生到已经气绝笔亡矣。重要的是有些人越写越活,这便是悟性在那里清风明月。耀玮的画有清风明月,而且他惯会调弄这清风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