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不时再现的老年生活的场景,使她分明感受着一种孤独,那就是被儿子遗忘。
与此同时让杨玉臣痛苦绝望的是,自己用真正的爱情制造的后代竟是个没有性能力的人。不是儿子梳长发和没有胡须给他的印象,也不是在那些娱乐场所消耗的缘故。社会环境对他的压力和在一种不健康的生活状态中,对希望、热情、自信、快乐一切业已消失的麻木感,一下子让儿子心理上的性能力丧失了。
从不对女人产生好奇,就像他们是同类,女人们也不在乎他,在更衣室里坦然地在他面前换衣服,还会让他帮忙把胸罩的扣给扣上。儿子好象对什么都无所谓,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。
只有在舞台上陶醉地吹起那首经典的《回家》时,仿佛才具有了热情和灵魂。这是剧团的保留节目,也是他唯一的节目。许多人认为他不仅是在用情感演奏,而是用生命。
晓敏曾混在人群中看过儿子的演出,令她不解的是,所看到的儿子跟生活中完全不同。他先是面目沉郁,双目紧闭,然而随着吹起的《回家》,他那苍白的脸上渐渐布满了彩霞般的红晕,慢慢睁开了眼睛,目光清澈明亮,面带纯真的微笑,仿佛内心被阳光照亮,辞去尘世的重担,抖去人间的红尘,天高云淡,大地青翠,正踏在回家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