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今天为止,首辅已有五天没到内阁当值。你们翰林院的词臣,可以邀齐了换上大红袍,到内阁去。”
赵用贤问:“干吗?”
许从成挤挤眼笑道:“你难道不知道皇朝更换首辅的规矩?前朝故事,首辅三天没到内阁当值,次辅就可以按序迁左,取而代之。翰林院的官员们此时就该身穿大红袍前往祝贺。”
众人恍然大悟道:“你是说,咱们去祝贺吕阁老迁升首辅?”
许从成含笑点头。
吴中行一拍腿,道:“这主意好,咱们现在就去。”
张瀚坐在书案后沉思,值日官轻手轻脚进来,禀道:“大人,轿子备好了。”
“备轿干什么?”
见张翰说这个,值日官以为他糊涂了,说:“大人不是要去紫禁城送奏章吗?”
张瀚苦笑了笑,说:“不去了。”说着拿起桌上的奏章,一把一把地撕碎。“纵有欺君之罪,老夫也绝不能背千古骂名!”
吕调阳一看内阁值房门外拥进这么多穿红袍的词臣,吓了一跳,问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吴中行、赵用贤两人上前,强行把一件大红袍替吕调阳穿上,上前道:“吕阁老,首辅要回家守制。按规矩,现在该你坐首辅之位了。我们特来恭贺。”吕调阳一听,连忙脱下红袍,连气带吓,说话都有些结巴了:“你、你们、胡闹、闹什么?你、你们这不、不是、加、加害、害老夫吗?”